☆、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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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卿澜和雪茶都是在这一天到达邺阳的,萧卿澜在药王宗的后山休养了十来天,身上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便动身赶到邺阳。没想一进城门,城卫就对他说,皇上给他赐婚了。

他不知道新娘是谁,皇上赐婚的原因何在,便悄悄的回了将军府,没想到回家看到新娘竟然是救了他性命的雪茶,还看了这么一出好戏。

喜堂内,拜堂仪式在别人的暗笑和怪异的气氛中终于完成,同时,雪茶也在婢女们的包围下穿上了臭袜子和锦履,并随着一双布靴被送去洞房。

雪茶没有抗拒去进洞房,是因为她实在太累了,几乎两天两夜不眠不休的赶路,她的骨头都要散架了,所以她也没有力气去计较一双布靴的事情了。

可当她盖着红盖头,由着丫鬟们搀着她去所在的合欢院时,偶听到一间屋子里传来女人的对话,是关于她的,于是顿住了脚步。

“听说老夫人派人去药王宗查过了,那新娘子就是一个野丫头,做事情向来不靠谱,别人都不敢叫她瞧病,听说她还胆大包天地经常去乱葬岗掏尸呢!真是晦气得很,所以老夫人一气之下,才会找一双将军穿过的靴子来替新郎,好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难看。”

“我听说这赐婚原本是皇后的意思,皇后是想让鬼药子安排一位医女常住在将军府,好给大夫人治病,但鬼药子非得把自己的女徒弟嫁到将军府,还只接受正妻的身份,按说将军府是士族,只能与士族之女通婚,那鬼药子的心还真是大。皇后大度,不计较身份,但你说他徒弟如果真是有大能耐,那也就罢了,正妻就正妻,可是你看这,这简直是个什么人嘛!没德性,没医术,怎么能配得上大将军。”

“谁知道鬼药子打的什么算盘,要是让皇后知道新娘子医术不高明,还失德,往后药王宗可没有好果子吃。”

“就是!我看往后将军府会有好戏看了,新娘看起来也不是个善茬。”

“……”

红盖头下,雪茶淡然一笑,迈开步子继续往前走。

不过师父为什么要把她嫁到将军府呢?她也觉得很奇怪。

随在雪茶身后的两位婢女一位叫雨怜,一位叫沁梦,是老夫人安排给雪茶的,往后专门负责雪茶的起居生活。

雪茶在走到安静些的地方时,问她们:“大夫人是谁?她得了什么病?”

雨怜回答道:“大夫人就是将军的母亲,按规矩她今天应该也在上座的,但因为她在两年前得了一种怪病,一直呆在房间里不出门,所以今日她不曾出来露面。”

雪茶重重地打了个哈欠,而后又问:“大夫人是得的什么怪病?”她更奇怪上次师父来京,怎么就没有帮大夫人治病?难道连师父都治不好吗?

雨怜道:“大夫人的脖子处长了一个非常大的肉瘤,请了宫里的御医也治不好,奴婢都有一年多没有见过大夫人了,现在她的情况怎么样,奴婢也不清楚。”

沁梦接过话:“听大夫人房里的小翠说,大夫人的肉瘤长得跟小脸盆一样大了,模样甚是可怕。”

此时已经到了合欢院,雪茶顿住脚步,将头上碍事的盖头给揭了,她抬脸望着匾额上龙飞凤舞三个大字“合欢院”,禁不住凉凉一笑,合欢,连新郎都不知道长得什么样,谈什么合欢。

想到这里,她打算往后找机会把这名字给改了。

进到院里,雪茶困意迷蒙的随意扫了下院落的风景,假山凉亭,小桥流水,搭配着参天古树和满园姹紫嫣红的鲜花,倒是显得非常雅致。只不过再雅也雅不过药王谷的后山,这里的山和水都是死物,而在药王谷后山,什么都是活的。

想到后山,免不得想起了那日里救下的俊哥哥,也不知道他伤势如何了,现在想来,竟是有点后悔没有把他的名字问清楚,还有他是何许人……

不过她都嫁到了邺阳,再多想也是无益,再度重重地打了个哈欠,随着雨怜和沁梦进了房间。

宽敞典雅的房间里红烛闪烁,青铜所制的香炉上烟雾萦绕,绣着金丝的大红被褥整整齐齐地堆放在雕花大床上,且有屋子中央圆形桌案上两杯小酒稳稳妥妥地搁置在暗红色的檀木方盘内。

因为新郎不在,所以那些繁复的规矩也就没有必要那么讲究了,雪茶走到桌案旁边,手指拈起一杯小酒,仰头,一饮而尽。

“少夫人!”雨怜想阻止,却已是来不及,不过想想也没所谓,反正将军不在府里。

一杯口感醇厚的果子酒入喉,雪茶精致的小脸蛋上泛起红晕一片,“这酒不错。”说罢,又将另杯酒拿起饮下,而后扭头对身旁的雨怜和沁梦说:“我要沐浴。”以前她经常在后山的溪池子里沐浴,而现如今,她也搞不清楚这大宅院里沐浴是个什么规矩。

雨怜福身道:“奴婢马上去给少夫人打浴汤过来。”说罢,拉着沁梦一道出了屋门。

很快俩人各提着一桶水过来,待进门后,她们将水提至屋内侧边的一道屏风内。

雪茶走过去一看,原来里面洗浴工具一应俱全,那精致的木盆还很宽大,足足能容下两个人。

待到水放好,雨怜道:“少夫人,奴婢帮你宽衣吧!”

雪茶连忙摆手:“不必,你们出去吧!我自己来就行。”

雨怜还欲说,沁梦悄悄的扯了下雨怜的衣裙,拉着雨怜一道转身出了门。

门外,雨怜有点担心地问:“沁梦,你说让少夫人洗凉水,少夫人会不会怪罪我们?”

沁梦冷笑:“反正这是瑾姨娘让我们这么做的,再说少夫人不过一个山野丫头,配得上这将军府的热水吗?瑾姨娘也说了,让我们不必太待见她。”

雨怜皱了皱眉头,不再多说。

屋内的雪茶在脱去了身上厚重的嫁衣后,先舀了一盆水来洗脚,当她脚尖一入水,便疑惑了,“凉水,这大宅院的人也洗凉水吗?”不过没事,她有时候兴致来了,大冬天的也会到溪里洗凉水,更何况现如今夏日已至,洗凉水正合心意。

将脚好好的洗净,再入盆沐浴,雪茶坐在水中,顿时一阵困意袭来,不过片刻,便将头一歪,坐在浴盆里沉沉睡去。

四个时辰之后,宾客散尽,夜色深沉,萧卿澜潜伏在自家院子前,抬眼看着匾额上的“合欢院”三字,俊眸不由得微微一蹙,他左右看了看,自己没有走错院子呀!莫非是府里的人把“冠青宛”的名字给换了?

四处走动了一下,萧卿澜确认了这是他常住的院子没错,便从一偏僻的围墙处翻身而入。

“喵嗷……”

就在萧卿澜脚刚着地时,突然一只动物蹿到了他的身上,一双利爪划破他手腕上的皮肤,惹得一阵刺疼。

“丑宝,你是找死吗?”萧卿澜一把抓住小豹子毛茸茸的细脖子,低声道:“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不然爷掐断你的脖子。”

“喵嗷!”丑宝低低的叫唤了一声。

萧卿澜将丑宝放在地上,动作轻柔,最后还顺了顺丑宝刚刚炸开的毛,“丑宝乖,我去看看你娘亲。”

丑宝或是见萧卿澜语气温柔,又或是记起了他身上的气味,便不再闹腾,乖乖的闪退到了一边,蹭坐在了青石台阶上。

萧卿澜起身,微一拂袖,推门进了屋子。

屋内红烛将灭,檀香与酒香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十分浓郁。不过屋里不见有人,萧卿澜一转脸,目光落在屏风处,看到屏风上搭着红艳艳的嫁衣,还有似是穿过的白色中衣。

原来是在沐浴,不过屏风内怎生一丁点动静都没有。

萧卿澜走到桌案边,朝檀木方盘里的两个小酒杯瞅了一眼,暗道:“竟然一个人把交杯酒给喝了!”

桌案上的大红瓷瓶内还有半壶酒,萧卿澜拿起揭开壶盖闻了闻,微微颔首,心道:“嗯,好酒。”他将方盘里的两只小酒杯满上酒,再搁下酒壶,一杯一口地将两杯小酒抿入唇间。

末了,萧卿澜贪恋壶中好酒,嫌那两个小酒杯不够他的酒量,便捧起瓷壶,将壶嘴对准薄唇,一口一口地将酒水喝下肚去。

“哇!”何一个爽字了得,萧卿澜心满意足的搁下酒壶,抬袖抹了下唇畔的酒渍,朝着屏风处走了过去。

他是好奇那边怎么会一直没有动静。

待到萧卿澜走到屏风内时,顿时被浴盆里的一汪春/色给惊住了。

不着寸缕的女子披散着长长的青丝,安静地坐在浴盆里,两条纤细的手臂搭在浴盆边沿,精致的小脸蛋微微泛着红润,纤长的睫毛如羽翼一般垂下,粉嫩的樱桃唇微微嘟起,唇角还淌着一丝晶莹的口水。

再往下看,萧卿澜连忙偏开了头,但他暗暗一想,在后山时,自己的身体被这小妮子给看光光了,他此时若是不看回来,岂不是太不划算了。

想罢,将头扭转过来,走近一步,蹲在浴盆边,左臂撑着浴盆边沿,仔细地将浴盆里的人儿再度从头看到下,又从下看到头,最终目光锁在雪茶的胸/前。

“发育得还行,不像窝窝头………”萧卿澜用手比划了一下,颔首道:“差不多有个大馒头这么大,嗯,手感应该是不错的。”

转而将目光又往上移,“这小脸蛋倒是越看越令人欢喜!”萧卿澜骨节分明且修长的手指在雪茶的脸上轻抚了一下,抚着似乎不太过瘾,看着这水嫩嫩又可爱的脸蛋,实在忍不住手指着力小揪了一下。

雪茶嘴巴微微扁起,一双秀丽的眉毛蹙成了一团,突然嘟嘴说起话来:“楠竹,你主子叫啥呢!本姑娘好把他给娶回家。”梦话说到这里,她突然一个翻身双手搭在了萧卿澜的手臂上。

肌肤接触,萧卿澜只觉得身体一阵臊热,他将雪茶的手臂放入水中,却发现水已是透凉。

萧卿澜心底生出怜惜之意,担心雪茶会感冒,索性起身拿起搁置在旁边的浴被,再将她从水底里捞了出来,并用浴被给包好。

这过程,萧卿澜因为心脏狂跳而弄得有些笨手笨脚,好在雪茶睡得实在是死,并未被弄醒。

萧卿澜将雪茶打横抱起,走至雕花大床边,将她轻轻地放在了床上,再抽去被浸湿的浴被,打开一床厚厚的锦被盖在了她的身上。

就在萧卿澜帮雪茶盖被子之时,雪茶梦里正在后山山洞与那俊哥哥相会,且你情我愿的相拥在一起,她许是感受到了一股雄/性的气息,还有一具温热的身体,顺势便将双手环在了萧卿澜的腰际上……

萧卿澜不经意间整个身子覆在雪茶绵软的身体上,脸对脸,唇对唇……身下的女子还嘟着嘴唇在索吻。

“你这小妮子,到底是醒还是睡?”萧卿澜蹙目盯着雪茶红润润的脸,见她的眼睛一直紧紧闭着,一对如扇面般的羽睫不曾打开,看来是在做春梦。

索吻不成,梦里的雪茶恼怒了,“丑宝,俊哥哥不听话,咬他,咬……”说着说着,表情一软,手一松,沉沉地睡了去。

萧卿澜被雪茶可爱的模样给逗笑了,又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阵,竟是禁不住情意,将唇轻轻落下,覆在软软的粉唇上好好地舔上一口。

许是夏末的天气有些闷热,雪茶抬手将覆在脖子处的被子给掀开,露出她脖颈处雪白的肌肤和胸前微凸的曲线。

萧卿澜狠狠地咽了下口水,他欲起身,却感觉体内气血翻涌,一股温热直涌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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