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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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茶挣扎几下, 朝家奴们喝道:“别碰我, 我自己会走。”

家奴们被雪茶的气势所撼, 纷纷望向瑾姨娘。

瑾姨娘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走到雪茶的跟前, “雪茶呀雪茶,你现如今害死了大夫人, 你以为将军府还会有你的立足之地吗?哼,待到你的夫君萧卿澜醒来,看到他母亲因你而死,就看他会怎样对付你吧!”

她哈哈笑了两声, 目光锐利地盯住雪茶黑白分明的眸子, “我忘了告诉你, 萧卿澜可是邺阳城里有名的孝子。”

若不是因为惧着萧卿澜,艾青莲早就被她给弄死了, 怎么有可能活到现在。

雪茶问心无愧,所以没有一丝惧色。

瑾姨娘见家奴们迟迟不动手,又吼了句:“还不快些把这野丫头给押到冷院。”

雪茶不等家奴们近身,便道:“冷院何在,你们只需带路便可,不管如何说, 我现在还是府里的少夫人。”

家奴们闻言, 便不敢对雪茶动手了,有一位家奴在前带路,其他人则围在雪茶的两边, 以防她逃脱。

瑾姨娘看着雪茶洒脱的背影,冷冷一笑:“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敢跟我斗,那就是找死,哼!”

雪茶到了冷院才知道,这里就是专门关押犯了事的姨娘小姐的地方,这个地方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间狭小的院子和空空的几间屋子,屋子连个窗也没有,所以格外的阴暗潮湿。

现如今冷院没有其他人,一位家奴说,先前有一位姨娘关在里面不过短短三个月,便因病郁郁而终。

雪茶呆在冷院的黑屋子里,看着家奴们锁紧了院门。

她在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做呢?这冷院就像是一个牢笼,围墙非常的高,并且没有任何可以攀爬的地方。

还有大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很肯定自己的蝎子汤是没有问题的,既然如此,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心中有太多的疑问,还有额外的担心。

萧卿澜被毒虫所迷,如果没有她去弄解药,没有个二三天是不会醒的。

合欢院里,老夫人当真是气极了,刚刚刘郎中给萧卿澜诊了脉,说是中了毒,并且还说这毒没法解,可能会一直昏迷不醒。

杜衡在一旁解释着:“老夫人,这不过是我师姐的小把戏而已,将军会没事的,您只需让我师姐过来,将军定然会醒。”

老夫人一听这话更生气了,“小把戏!好个雪茶,敢对自己的夫君耍这种会害死人的小把戏,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她原本还想着大夫人一事是不是事有蹊跷,还在考虑要如何才能查明真实情况,以还雪茶一个清白,这下可好,大夫人刚出事,府里的顶梁柱就查出被雪茶用“小把戏”给毒晕了,这样看来,大夫人今天一事,就是雪茶所为了。

真是亏得近些天还对雪茶这么好,想想真是寒了她的心。

“刘郎中,我家澜儿当真是没法醒吗?”老夫人再度问刘郎中。

刘郎中摇摇头:“老夫人,这毒症甚是奇怪,不是一般的解毒良方可解的,恕老夫对此毒症无能为力。”说罢又是叹了一声气。

杜衡一听便急眼了,又对老夫人劝道:“老夫人,还请您让我师姐过来,她一定会让将军醒过来的。”

老夫人闻言拍案而起,“你还说你师姐,你师姐害得大夫人要死了,现如今将军也被她给毒倒了,你说我还能信得过她吗?”

杜衡听得此言,欲再解释,却被沁梦暗暗扯了一把,示意他不必再说。

刚到院子里的瑾姨娘把合欢院的情况一一听了去,她心中狂喜:真是天助我也。

老夫人看到瑾姨娘进了门,吩咐道:“你安排人快去宫里请一位太医过来。”

瑾姨娘朝老夫人福身:“是,我这就去安排。”说罢便离了院子。

杜衡则趁着混乱之时,偷偷地遛出了院,快步跑出了将军府。

府外隔着一条街的无心医馆内,杜衡喘着气将府里的情况说给了商陆听,商陆给杜衡倒了一杯温水,让他慢慢说。

“三师兄,你快想想办法吧!我担心大夫人真的死了,雪茶师姐的罪名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还有将军也不知道是怎么惹了师姐,竟让师姐给将军下了毒虫,将军现在昏迷不醒。这两事加在一起,老夫人更加认定是师姐的过错了。”

商陆将事情听明白,连忙拿起诊箱快步出了医馆,杜衡急步跟在后面。

将军府看门的家奴识得商陆,但商陆要进门,还是要进去向老夫人通报。

老夫人也是见过商陆的,上次鬼药子来府里给大夫人看病,商陆是随在一起的,所以当家奴说是鬼药子的三徒弟商陆来府时,老夫人立马就允了。

刚好她也得跟商陆说道说道,鬼药子怎能安排一位会谋人性命的女医过来。

家奴把商陆带到冷院外的时候,冷院里传来雪茶憋着气的痛呼声,商陆心一紧,加快步子,迈进院里。

冷院小小的院落里,老夫人端坐在台阶前,瑾姨娘傲然站定在老夫人的身边,而台阶下长满了青苔的青石地板上,架着两把长长的条櫈。

雪茶就这样趴在条櫈上,手和脚都用绳子束缚着,她的左右两边各站着一位身强力壮的女奴,女奴们的手中各持着一根专门用来打人的手杖,手杖一下又一下用力的敲打着雪茶的屁股,而雪茶死死地咬紧牙关,苍白痛苦的小脸上,一双愤怒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瑾姨娘。

老夫人抖着手指着雪茶,声音愤愤难平:“你的师妹她今日里犯下滔天大罪,不仅害得她婆母只剩下最后一口气,还用毒虫谋害自己的夫君,事到如今,证据确凿,她竟然还不承认自己的罪行,你说说,你师父鬼药子怎能如此行事,将此恶女安排进府,还要当名正言顺的正妻。”

她气得朝自己的胸口捶了一下,又道:“你师妹进府,我从未亏待过她,进门第二日便赠她我珍藏几十年的红琉璃步摇,以示我对她的疼爱,她竟然如此辜负我的一番心意,对我媳我孙加以谋害……我……”

一旁的瑾姨娘见老夫人喘不过气来,连忙帮她抚背顺气。

商陆见老夫人脸色有异,连忙上前:“老夫人,可容在下给您把把脉?”

不等老夫人开口,瑾姨娘在一旁道:“你们药王宗的人根本就不可信,老夫人这里就不劳你操心了。”

老夫人却是捂着胸口有气无力的摆着手,“瑾姨娘,你不必多话,商陆呀!我是被你的师妹给气着了,我没事,歇一歇就好。”刚说完这话,竟是剧烈的咳嗽起来,这一咳不打紧,老夫人脸色涨得通红,还不停地用手捶打胸口。

商陆连忙上前,不等瑾姨娘开口,猛然一道厉色扫向瑾姨娘:“老夫人是犯了心疾,加之气血不顺,哮喘发作,此刻不为她止住咳嗽,怕是命有所不保。”

瑾姨娘看着院里的其他人,不敢再多加阻拦。

这时打雪茶的女奴也停下手来,雪茶硬是咬着牙,没有多吭一声,满额大汗地看着老夫人和商陆。

她的护佑神三师兄来了,她知道三师兄一定会帮她的。

商陆先是从诊箱里拿出一个药瓶来,从里面倒出一颗黑色的药丸塞入老夫人的唇间,再从诊箱里拿出银针,帮老夫人施针。

黑色的药丸刚入喉,老夫人的咳嗽止了,再加之商陆的针炙,老夫人不再捶胸了,被涨得通红的脸色也很快恢复了正常。

待到老夫人完全恢复正常,商陆让旁边伺候的婢女给老夫人端一杯温水来。

老夫人喝过水后,看着商陆,“刚刚多谢你施救。”

商陆拱手:“老夫人刚刚是动了气,才会突发心疾。”

老夫人问:“是杜衡把你请来的吧?”

商陆点头:“正是,杜衡把今日里发生的事情与我说了,我便随着杜衡进了府。”

老夫人又问:“你何以还在邺阳?”

商陆道:“因我见着现如今邺阳城缺医少药,所以留在了邺阳,在邺阳城里开了一家医馆。”他不想在这方面多费口舌,便望了雪茶一眼,再对老夫人说道:“老夫人,我想去大夫人那边前去一看。”

老夫人正要开口,瑾姨娘却抢过了话:“不行,你和雪茶是同门师兄妹,难保你不会包庇雪茶。”说着狠狠地瞪了雪茶一眼。

商陆抬起一双漆黑的眸子望着瑾姨娘,微微皱眉冷言:“在下现在是要去瞧瞧大夫人的病,看是否真的严重到了不可救的地步。”

瑾姨娘冷道:“刘郎中都说了,大夫人是被蝎子毒倒了,时日不多了。”

商陆轻笑一声:“看来刘郎中的医术不过如此,就算是杜衡年纪小小的都知道,蝎子制熟后是没有毒的,而刘郎中却连这个浅显的道理都不懂。”

“这也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辞而已,刘郎中可是邺阳城里最有名的郎中了,他的话绝对没有错。”瑾姨娘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

商陆不想与这位他认为无知的妇人多说,便将目光转向老夫人:“还请老夫人让在下去一探大夫人的病症,切勿再耽搁时辰。”

老夫人想了想,点头道:“好吧,去看看吧!你师傅是神医,并且我听闻你治好过蓝玉公主的郁症。”

商陆微微颔首,“正是如此!”

老夫人道:“那我们赶紧去吧!”

瑾姨娘一听,心里便有些急了,想拦着,却找不到任何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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