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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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个瑾姨娘, 大半夜的竟然将野男人带回家行苟且之事, 来人呀!把他们给我绑起来。”老夫人背着身一声令下。

大夫人看不下去, 忙道:“老夫人,先让他们把衣裳穿整齐再绑吧。”

瑾姨娘已经吓得身子僵在床边, 面如死灰,一动也不得动。

老夫人厉声喝道;“贱人, 还不快些把衣裳穿上,简直是辱没我将军府的家风。”

杜裁缝推了瑾姨娘一把,才令瑾姨娘醒悟过来,俩人连忙将衣裳一一套在身上, 手忙脚乱地将腰带系好, 鞋覆穿上。

而瑾姨娘一头乱发也是来不及打理, 便被家奴给押了下来,而杜裁缝被另位家奴用脚死力踢中膝弯, 跪在了老夫人和大夫人的面前。

老夫人转过身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这一对野鸳鸯,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指了瑾姨娘好一阵,才道:“瑾姨娘,你作为掌事姨娘,可清楚你所犯下的是什么罪?”

瑾姨娘忙拜地叩首, 哭道:“请老夫人饶命, 请老夫人饶命呀!”

翌日傍晚,军营内,萧卿澜淡定地坐在案前, 看着桌案上的羊皮地图,问楠竹:“瑾姨娘与杜裁缝私通之事老夫人如何处理的?”

楠竹道:“禀公子,按本朝律法,私通本应将俩人处以宫刑后,再处死,老夫人心善,免了俩人的宫刑,令俩人杖责而死。”

萧卿澜微微颔首:“嗯,老夫人向来仁慈,不过太便宜瑾姨娘了。”他想起那日瑾姨娘把雪茶打得皮开肉绽,便觉得这样的惩罚于瑾姨娘来说,太轻了。

“对了,韩家一事安排得怎么样了?”

“晋王殿下那边传来消息,说他明日即可动手,我们这边,夜里可以行动。”

“韩书雪情况怎么样?”

“按您吩咐,瑾姨娘被处死之前,并没有让韩书雪知晓此事,她一直呆在合欢院里,直到午时瑾姨娘死后,她才知道消息,吓得晕过去了,暗卫来报之时,说是已经醒了,一直在屋子里发着呆。”

“在将军府失去了靠山,自然是会害怕的,暂且不用管她。”

“是,公子。”

次日,邺阳城里全城戒严,城门封锁,各条街道都有士兵把守,百姓吓得闭不出户,一时之间,邺阳城街道无闲人。Ugliness Arrangement

韩家是邺阳城里的富户,有人说是比不得李家,有人说比不得王家,但也有人说,韩家其实就是邺阳城的首富。

据萧卿澜调查,韩家实际上富可敌国。

邺阳城里有一半的妓/院和赌场都是韩家所开设,还有钱庄、客栈、布行、珠宝等产业。

而这些产业都不足为奇,于韩家来说,这些只是面儿上的生意,韩家实际上的生意,却是暗社。

何谓暗社?暗社是一个杀手组织,组织里的杀手,全部都是死士,也正因为此,□□者,价格不菲。

这暗社是连瑾姨娘和韩书雪都不知道的,先前瑾姨娘找她哥哥韩振宁□□,韩振宁只说是花钱雇的人,实际上则是韩振宁手下的人。

暗社的交易据点,都暗藏在赌场和客栈,还有钱庄里。

这个时候,晋王殿下的兵马已将韩家所有的店铺全部都控制了下来。

另有韩家大宅院里,全族二百三十五口,全部被抓。

昨日夜里,萧卿澜领精锐五千,在城郊六十里开外的一处深山密林里,将暗社的老巢给一窝端了,暗社的杀手,除了有几人漏网之外,全部被捕。

这日夜里,萧卿澜回了将军府的合欢院。

韩家的事情,韩书雪是在晚膳时分得知的。

她本是让身边的婢女去找父亲,告知父亲姑母被杖责至死一事,却没想到去的时候,韩家已空,且韩家的店铺全部都被查封。

韩书雪不明白这是出了什么大事,直到萧卿澜回来,她还向萧卿澜哭诉,央求他帮韩家作主,救她父母出来。

却没想到,萧卿澜一改先前那几日的热情,面目冷淡至极。

“韩书雪,你可知你犯了什么罪?”

合欢院厅堂的主位上,萧卿澜端坐于此,韩书雪跪倒在他脚边,意欲拉住他的手,却被他嫌弃地一甩手。

“将军,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书雪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韩书雪虽是这般说,但心里隐隐不安,莫不是萧卿澜知道雪茶是她毒害的?

萧卿澜看着韩书雪,面具下的眸光里像是积蓄了蚀骨的冰凉,他鼻间冷哼一声,“韩书雪,你的嫡长姐也是你用尸魂丹给害死的吧?”

韩书雪听到这句话,顿时整个身子都软了下去,她知道,自己完了。

“不仅是你的嫡长姐,包括你的祖母,也就是韩家老夫人,也是你母亲安排了人进府,用尸魂丹所害。”

“……”

“韩书雪,要说最毒妇人心,说的便是你们母女俩。”

“……”

“你可知雪茶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韩书雪饱含泪水的眼睛抬起望着萧卿澜,她很好奇,那么一个长得不如她的山野村姑,于萧卿澜到底意味着什么。

“雪茶,她就是我的命,你害了她,就是害了我。”萧卿澜眸中如浓云翻滚,此刻凶狠得像是头要杀人的兽。

韩书雪被他这森寒的眸光吓得瑟瑟发抖,她觉得太不可置信,“将军,雪茶貌不如我,还是个不懂规矩的山野村姑,你何以会如此爱她?”

萧卿澜冷笑:“雪茶的确貌不如你,还不知礼数,不懂规矩,但她心地善良,而你空有其表,内心却丑陋无比。”

韩书雪闻言,心中只觉悲戚绝望,她没想到自己在萧卿澜的眼里,竟是如此不堪。

“说吧!你想要哪种死法?”萧卿澜凉凉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韩书雪顿时大哭了起来,伏在萧卿澜的脚边,求饶道:“将军,请您饶过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将军,我还这么年轻,我不想死,不想死呀!”

萧卿澜又是冷笑:“你年轻,你就不想死,那雪茶呢?”末了四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

韩书雪吓得一怔,转而又哭了起来,“将军,求你饶了我吧!我替你当牛做马都行,求你行行好,放过我一马,往后我再也不会害人了。”

萧卿澜一撩袍摆,从主位上站了起来,并从腰间拿出一个黑色的瓷瓶,扔进韩书雪的怀里,韩书雪拿着这瓷瓶一看,便知道这是尸魂丹。

“你是如何拿它杀人的,便如何拿它自裁吧!”

他是要让韩书雪一次性将这一整瓶尸魂丹给吃下去。

尸魂丹若是份量轻些,便是慢慢的致人死亡,若要是一次吃下一整瓶,立马就会绝命。

萧卿澜拂袖朝门外走去,才没走几步,韩书雪再度大哭一声,朝萧卿澜脚边爬了过来,并一把扯住萧卿澜的衣袍。

“将军,你别走,你可知我为何要进将军府,为何要以嫡女身份嫁给你当姨娘?”

萧卿澜低首瞥了她一眼,冷冷道:“我并不太想知道。”

“不,将军,我要跟你说,你还记得三年前吗?那年护城河边,我差点被二个流氓欺辱,是你从他们的手里把我给救了出来,从那一刻起,我便认定了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夫君,那之后,我四处打探你,当得知你的身份时,才知道我一个外室女的身份,是没有办法嫁给你的,所以我才央求母亲,让母亲想办法令我进韩家,我要当嫡女,因为只有当了嫡女,我才能配得上你,可是没有想到,当我费尽心思成为嫡女之时,你却娶了雪茶为妻,将军,我所有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呀!”

萧卿澜听得这么一袭话,被深深的震撼了,被震撼的原因不是他被韩书雪的痴情给感动了,而是震撼于自己救了一人,却害了好几个人的性命,就连雪茶,也差点被她给害死。

想到这里,他手握成拳,狠声吩咐门口候着的两位暗卫:“把她带出去,别让她死在了府里,脏了这里的地。”

两位暗卫进门后齐齐拱手:“遵命!”

韩书雪听罢脑子一片空白,转而眼前一黑,竟是昏死了过去。

两位暗卫将韩书雪给拖出了合欢院。

夜半,宫门已闭,萧卿澜无法进宫去见雪茶,他去了他和雪茶的屋子,端坐在桌案边,拿起案几上的一壶酒给自己添了一杯酒饮下。

接下来几杯酒水下喉,萧卿澜看着床上叠得整整齐齐的锦被,在想着他和雪茶夜宿在榻的那些日子,心里免不得惆怅。

今日里接到战报,西蒙大军压境,他本是要立马动身前往边境的,但雪茶身边的危险未除,他不敢动身,于是让部队先行进发,他待把韩书雪的事情处理好后再快马加鞭赶上。

每一次上战场打仗,他都是斗志满满,与敌军交战,每次都是豁出命去拼,每次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命回来,而这一次不知为何,他心里千万个不想去,似是心里有了牵挂,不舍得战死沙场。

又给自己续上几杯后,才在床榻上抱着雪茶枕过的香枕睡了过去。

次日天刚亮,萧卿澜便起了床,随便地漱洗过后,便差了人来,将雪茶送给他的血琥珀项链送去宫里给珍贵妃。

交待完后,再去跟母亲和老夫人辞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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