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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章 锤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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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初听了萧慕白的转述,抽了抽嘴角扶额头疼。
  萧慕白反身靠在桌上,身体微微后仰姿态慵懒:“我这辈子下的最难的两盘祺,一盘是跟你,一盘是跟你爹。”
  夏初一边对着铜镜束发一边道:“即便让了三子,也不至于让你这般为难吧。”
  萧慕白却是仰头叹了口气:“难就难在,我哪里敢赢岳丈大人。”
  夏初刚刚插好那根梅花簪,听了他这句幽怨的话回头同情的看了他一眼。
  想来为了和棋,萧慕白费劲脑汁让了三子,还要预设侯爷落子和圈地的目数,最后与之和棋,确实难为他了:“我爹还和你说什么了?”
  “秘密。”萧慕白故作神秘,见他穿戴好了便也立起了身子。
  夏初‘嘁’了一声拉开了门:“不说拉倒,回头问我爹去。”
  萧慕白嘴角噙了丝笑:“侯爷才不会告诉你呢。”
  夏初见他说的笃定,便知侯爷怕是真的不会告诉他了,嗤了一声:“谁稀罕知道。”
  萧慕白见他有些恼,忽然肃了肃面色上前:“阿初,你有一个很疼爱你的爹。”
  夏初‘嗯’了一声,他心里一直都知道的,无论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侯爷对他可谓千依百顺。
  上辈子,他要死要活的非要恢复女儿身嫁给萧言竣,侯爷连夜进宫,面见皇上为他请旨赐婚。因着他的关系,被迫成了太子党羽,为萧言竣殚精竭虑出谋划策,可萧言竣趁着皇上病危把持朝政之后,第一个圈禁的人却是侯爷。
  若不是萧言竣拿着侯爷的性命相胁,偌大的皇宫谁能留得住他?
  这一辈子,他选择了截然不同的人生,维持着嫡子的身份开青楼入军营,选择了温润如玉的萧梓穆,坚定不移的成为了萧梓穆身后唯一的助力也是推手。
  这些事情若是换在了别家的府上,别说是做了,怕是说出来就得被吊起来打个百八十遍。
  侯爷却是事无巨细的为他铺好了路,虽然在得知他于诸位皇子中选择了萧梓穆时,曾劝过他不要参与夺嫡之争。
  可最后,侯爷见他双眸坚定神情决绝,也是随了他的意道:“既然你意已决,侯府自会站在你的身后。”
  若说上辈子侯爷因着他太子妃的身份,被迫成了萧言竣的党羽。
  这一世,却只是单纯的因为他是夏初,是他夏韦谋的掌上明珠。
  萧慕白与他并肩走着,见他垂着眼睑嗯了一声之后,情绪反而变得沉重,开口对他温声唤了句:“阿初?”
  夏初抬眸看他,棱角分明的冷俊面容上,那双乌黑深邃的眼眸中,却泛着炙热的光:“我母妃她,人很好相与的。”
  “琦贵妃是个很温柔的人呢。”夏初莞尔一笑,心中知道萧慕白许是见了自己刚刚的那副模样,以为他是为了出生便没了娘亲而伤神。
  “虚伪,你也就在蒙族公主的洗尘宴上远远见过她一面,怎知她性格温柔。”萧慕白伸手在他眉间轻轻点了一点。
  夏初尴尬的轻咳一声,确实这辈子他还没和琦贵妃正式的见过面。
  是以,这话此时说出来,倒真是有些虚情假意。
  夏初转了转灵动的双眸,岔了一个话题问道:“你说蒙族公主和萧言竣的大婚上,我如何才能掀了她的红盖头?”
  萧慕白被他如此跳跃的思维惊了惊,不就是拍了一句婆婆的马屁,至于尴尬到寻这么个话题来打岔嘛。
  萧慕白正在思索着夏初这句话是真是假,身边走来一个人低着头,格外恭敬却嗓音凄楚的对他唤了声:“王爷。”
  萧慕白‘嗯’了一声,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快走到厅堂的门口了,寒飒老远见他过来便是迎了出来。
  夏初却是对着他问道:“你低着头干嘛?”
  萧慕白原本还未在意,听夏初问及,眼角的余光便瞥了过去,这一瞥之后便是忍不住将目光彻底移了过去对着他道:“把头抬起来。”
  寒飒扁着嘴缓慢抬起头来,身旁的夏初率先抚掌大笑,萧慕白极力紧绷着轻薄的唇角。
  寒飒顶着一张五颜六色鼻青脸肿的脸,委委屈屈的对着萧慕白恳求:“王爷,属下明天,能不能不来了……”
  若是撇开了身形和声音,但从这张青黄相接的脸来看,萧慕白当真是认不出来,即便是他心冷面硬,见了寒飒这幅宛若被大刑伺候过的模样,也是动了动侧影之心。
  身旁的夏初却是好死不死伸手递过一瓶玉肌膏:“给你,明日你再过来时,约莫也就好了七八了。”
  寒飒舍了颜面不要脸的来恳求萧慕白,就是为了让他一睹自己的惨状博个同情,念在他也是一片赤诚的份上,免了他每日来侯府找渡鸦过两个时辰招式的处罚。
  谁曾想,夏初居然在这个时候拿出玉肌膏来。
  这不是要他死嘛!
  寒飒怨怼的看向夏初,见他巧笑嫣然还将玉肌膏往他面前送了送,接着又道了一句:“别客气,我这多得是,回头你先带上十瓶回去慢慢擦。”
  寒飒闻言脑子‘嗡’的一声炸开,瞳孔骤然缩小,双腿软了一软,额上瞬间沁出了一层密密的冷汗。
  多大仇啊,不至于,不至于啊……
  “还不快拿着?”萧慕白见夏初举了已经有好一会,语气带上了一丝不悦。
  寒飒垂头耷脑不情不愿的接了过去,还得恭恭敬敬的行礼,他咬牙切齿的对着夏初拱了拱手:“多谢少爷大恩大德,属下当真是没齿难忘!”
  夏初按下他抱拳的双手,漫不经心的说了句:“慢慢熬吧,当初边定也是这么熬过来的。”
  夏初说完,不远处一棵树上的枝丫无风自动,微微颤了起来。
  边定靠在那根枝上抽了抽嘴角,他经验老道早就已经上过药了。
  此时,正惬意的靠在树上晾干面上涂抹的药膏。
  原本听着寒飒的话幸灾乐祸,笑的伤口都有些裂口,最后听了夏初的那句话,却是心裂了开来……
  边定好不容易逮着了机会,明日里都备好了嘲笑寒飒的长篇大论。
  少爷偏偏这时哪壶不开提哪壶,非要揭他的短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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