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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投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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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青蓠尚在信州时便起了投毒的心思,但当时一行人在城里用完午膳便离去,之后的几天也都在官道上疾驰,实在没有独自找寻药铺的机会,才会另辟蹊径从马下手。

眼下到了巴州,城内繁华不说,还能借着补充物资的理由光明正大地买药,因此一进城,她便盘算着如何撇开众人单独行动。

正好云已肩膀受伤需要休息,一切都顺理成章。

一出客栈她便往偏僻的地方走,客栈附近有夜市,临街还有各种各样的铺子。但她为了避开师兄,背朝街市直往偏远地方去,等绕过了大半个巴州城,才走进一个淹没在巷子深处的小药铺里。

她千算万算却没料到云已会跟着阮瑀之去了夜市;更没算到两人会一路走一路逛,鬼使神差地恰好来了这远离喧嚣的小铺子。

眼下她买好东西,一路轻功回到夜市,随手挑了两件灰色练功服便快速赶回客栈,回到房间云已刚好不在,她放下衣物便推开窗户跃至房顶,屏气凝神往后厨方向潜去。

夜已深,店里的住客基本上都已吃饱回房,就剩几个小二穿梭其间忙碌着。

杨青蓠灵活躲过小二的视线,轻轻落在厨房顶上。她轻声掀开一个瓦片,透过溢出的莹莹烛光,窥探着厨房里的动静。

按照计划,此时时辰刚刚好,客人的晚膳均已用完,正是客栈的小二、厨娘等伙计吃饭的时候,厨房里只剩一个厨娘在收拾,灶上冒着热气的想必就是云已的药。

杨青蓠等了一会不见厨娘离开,再呆下去其他吃饭的伙计就快回来了,先下手为强,她看了眼门前,院里晒了不少干货,想来是厨娘平日备下的食材。

她拿起掀开的瓦片,微微用力将其捏成几片,一片接一片地朝院子里抛掷。

厨娘听到声音,起先不以为意,但一声连着一声,以为又是附近的野猫来院里扒拉肉干,遂放下手里的活计,在围裙上随意抹了抹手,往外走去。

厨娘前脚刚走出门口,杨青蓠后脚跟着从窗口翻身而入,指尖捻着细末极快地揉进煨着的药罐里。

厨娘出去没看到野猫,四下里又环视一遍,才转身进屋,边走边嘀咕:“明明听到了动静,这些猫儿跑的也忒快了些。”

杨青蓠乘着夜色回到房间,一切顺利地像老天爷都在帮她一般,想到马上就要发生的事情,心跳急促跳动,久久不能平息。

阮瑀之二人回到客栈,目送云已回房后,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匆匆赶往厨房。

等他走到时厨房已经基本收拾干净,他往灶上看了看,不见有药罐在,忙向厨娘询问。厨娘一听是来问药的,答道:“那药小二哥已经送去房间了。”话音刚毕,只见人影一闪,眼前人已经不见了。

阮瑀之使出全力,用轻功飞快掠过后院,到了客栈主楼直接飞上二楼,经过的小二只感觉到一阵风过,眼前的背影就已看不清楚。

赶至房间门口,便听得瓷器摔裂在地,他脚下一滞,险先因来不及刹车而往前栽倒。莫非还是晚了一步?他想,颤巍巍的手推开房门,脚步早不复刚才的轻巧,这一抬仿佛抽去了所有的力气,沉重地迈进房里。

随着缓缓打开的门,他看到云已靠着墙,身体呈现一副防御的姿态,而她前面赫然站着的正是杨青蓠,怒目而瞪地看着她,二人脚边是刚刚打碎的汤碗,药撒了一地,呲溜冒着热气。

看到云已站得好好的,他愣了一秒,突然跑上前,一把抓过她的肩膀,上上下下扫视一番。

待确定了并无异常,他将云已揽至身后,正色看向杨青蓠,问道:“刚刚发生何事?”

他目光如炬,往日里温润如玉的模样荡然无存,杨青蓠被这犀利的眼光刺地一愣,记忆里从未见过师兄这个样子,就算之前质问她指使未明时也不似现在这般。

见她不答,阮瑀之往前跨了一步,抬高音调,一字一句道:“我在问你,之前发生何事?”

杨青蓠慌了神,眼前强大的威压让她一时间不知如何解释,窘迫不已。

云已在身后小声道:“刚小二送药过来,见我不喝,师姐端着药碗逼迫,一时不慎打翻了药碗。”

“我见你不方便抬手喝药便欲喂你,谁知你不仅不领情还将药打翻。”杨青蓠开口争论。

阮瑀之怒意不减,问道:“她不愿喝药不喝便是,你为何要逼她喝?”

杨青蓠眼神闪了闪,仍争道:“她的伤还未好便不肯吃药,莫不是想一直拖着伤病博取同情?”

不等云已解释,阮瑀之先打断道:“是我允她不喝,你莫要信口雌黄。”

“信口雌黄?你说我信口雌黄?”杨青蓠怒极反笑,道:“如今她连药都能不想喝便不喝,你待她已至如此了吗?”

“不是的师姐,是师兄说以后我的药除非由他送来,其余我都不能喝我才不喝的,”云已连忙解释,想了想又道:“可能是晚上抓药时郎中调整了药方的缘故,师姐你误会师兄了。”

“云已你先去找李计,将我房里新配好的药给小二再煎一份。”阮瑀之怒不可遏,极力压制住翻涌的怒火,先将云已遣出去。

待房里只剩他与杨青蓠二人,他俯身欲拾起地上药碗的碎片。

杨青蓠自然知道碗上沾了些什么,砒霜见血封喉,徒手去捡极为危险,遂一把擒住他将将要碰上碎片的手。

阮瑀之睨着眼问:“怎得?不能捡吗?”

杨青蓠心道不好,眼睛直打转,想着该如何应对。

云已不在,已经无需再顾忌,阮瑀之也确实不再有耐性去好好说道,他反手抓住杨青蓠的手腕,道:“不知该如何解释这药里是怎么被掺进的砒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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