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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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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让让杨青蓠彻底慌了神,只见她瞳孔猛地一缩,被阮瑀之擒住的手腕不自觉的往回扯,被拆穿的窘境让她无措,早没了刚才争辩时的底气,只小声重复道:“没…没有…我不知道…”

阮瑀之见她仍想狡辩,手上一使力,抓着她手就往碎片去。

她来不及考虑,惊叫一声,本能的使出内力挣脱,等回过神来自己已经退出一丈远,而阮瑀之也被她掀翻在地。

“呵…”阮瑀之一声轻笑,缓缓起身,拂了拂凌乱的衣摆,待都整理好后,抬眼凝视着杨青蓠,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他身形慢条斯理,杨青蓠仿佛又见到了记忆里那个温暖和煦的大师兄,但他的眼神目光如炬再不复从前,这愈加靠近的身形她憧憬了无数次,此时此刻却不仅没有欣喜,反而更多的是恐惧。

阮瑀之的成竹在胸让她真的害怕了,她意识到师兄的夺门而入不是偶然,极有可能自己的所作所为他一清二楚。

再无可退,她的脑子快速盘算着,眼神因此飘忽不定尤不自知,阮瑀之看在眼里,道:“青蓠,你竟真的投毒。”

这声青蓠轻声如泣,仿佛带着无尽的失望与叹息,彻底冲垮了她的理智。

她不再费尽心思想该如何解释,自己一贯是敢作敢当的,如今竟变得这般扭捏作态,牵起嘴角无声地笑了笑,她自嘲道:

“师兄,你也对我如今的模样失望了么?”

“确是失望至极。”

“不知何时起,我竟也这般畏首畏尾。”

阮瑀之扶额,不明白怎的扯到了这上面,只嘚深吸一口气,试图将话题引回,道:“令我失望的不曾是…”

不等他说下去,杨青蓠打断道:“我知道,你只是失望我会下毒罢了。”她终是抬起头,眼眶里晶莹的泪花打着转,倔强地直视着眼前人。

阮瑀之被这泪眼婆娑震的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话,又听她道:“就算是失望,也是因她而起。若不是与她有关,想必你连想都不愿多想。”

“青蓠,眼下我与你说的,事关小师妹性命。”

“她的性命不是好好的么?”

“上次坠马一事,马鞍上的肚带可也是你动的手脚?”

“不错,都是我做的,”杨青蓠承认的直截了当,倒让阮瑀之意外不已。她不知想起了什么,神色一变,不复之前的激动,反而带着些哀怨,问道:“自她进门后,你可曾多看过我一眼?”

“不管怎样,你都不应该…”

“不应该什么?不应该害她吗?你怎得不问问我为何要加害于她?”

“青蓠,你莫要顾左右而言他。”阮瑀之渐渐没了耐性,语气愈加严肃。

杨青蓠反而镇定下来,不是要说吗?所幸就扒开所有遮掩一次说清楚,她勾了勾嘴角,明媚艳丽的五官浮出丝丝凌厉,恨恨道:

“若不是她千方百计蛊惑于你,若不是你处处偏袒心都被她勾了去,我又怎会走到如斯境地?”

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阮瑀之想。深吸一口气,正色道:“青蓠,且不说云已如何,我与你,从来只有同门之谊。”

“同门之谊…”杨青蓠喃喃道,这四字字字如刀,扎得她生疼。

尽力压下又升腾起的泪意,她问道:“那你对她呢?在你心里,小师妹可也仅限于同门之谊?”

见他久不回话,杨青蓠接着道:“答不上来吗?还是你连自己内心都不敢面对?”

良久,才听阮瑀之轻轻道来:“小师妹不一样,她自幼孤苦,好不容易撑过大病…”

“是孤儿便能兴风作浪为所欲为吗?”

“她不曾…”

“不曾?”杨青蓠不禁笑出声,道:“若不曾引诱,那次在后山你为何失了神连我跟在后面都不曾察觉?”

阮瑀之万万没想到后山的那次接触被她看了去,眼下大喇喇的展露人前让他羞愧不已,语气也抬高了几分,严肃道:

“小师妹年纪尚小不谙人事,我身为师兄,自当恪守门规,一切皆发乎情止乎礼。感情之事无法勉强,你若有怨,皆由我而已,莫再牵连其他。”

说罢想了想,复又道:“小师妹不同其他弟子,莫说是我,就连师傅都不会允许有人伤她分毫,今日之事我自会秉明师傅,由他定夺。”

不管刚才有多镇定,眼下听到阮瑀之搬出师傅,杨青蓠再不能无动于衷。

她性子再娇纵,进门多年也一直待师傅如父亲般敬重,之前被仇恨左右一心想致云已于死地,却不曾考虑过万一东窗事发,自己在师傅面前该如何自处。

见她此刻满脸惊惶,阮瑀之心里叹了叹,终是不忍逼她至穷途末路,道:“如若你迷途知返,愿改过自新,我会在师傅面前帮你求情。”

见她还是愣愣,阮瑀之靠近一步,伸出手。

杨青蓠还未回过神,眼前突然伸过来的手掌令她不解,只听道:“砒霜,只需一点便能致人死地,你买了五克,剩下的都给我罢。”

她缓缓从衣襟内掏出一个小纸袋,放在他手上。

阮瑀之接过后轻轻掂了掂,快速收好,最后深深看了她一眼,道:“今日之事以后莫再犯,你好自为之。”

说罢转身开门离去,留下杨青蓠一人,看着打开的房门愣怔。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故意遣出去的云已因担心二人发生争执,一将药包交给小二便急匆匆往回赶,还没到房间门口便听到屋内传出的声音,她就这样站在门外,将二人的对话一字一句听了个清清楚楚。

“你竟真的投毒。”

“自她进门后,你可曾多看过我一眼?”

“在你心里,小师妹可也仅限于同门之谊?”

“我身为师兄,一切皆发乎情止乎礼。”

……

屋里吵得不可开交,屋外云已听得潸然泪下。

听到二师姐竟在自己药里下剧毒,她气的浑身发抖;听到大师兄坦然承认对自己心存情愫,她心跳的比二人还快,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她就这么浑浑噩噩地站在门前,直至阮瑀之转身开门,才反应过来。但整条走廊空荡荡无处可藏,情急之下只嘚闪至门后,强压下波动起伏的心绪,屏息贴在墙边。

好在屋内二人一番争吵过后均不甚冷静,推开的门将将能够遮掩住云已小小的身影,无人发现异常,一时间三人走的走站的站,若有所思神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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