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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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你放我下来。”女子的声音没有半点恐慌,而是猜到了什么的拒绝。

“我想看看你的伤,看看那疤痕是不是淡去了。”他语气暧昧的说道,那仿佛是一个预兆,一个他会要她的预兆。

“不……”她语气继续坚决继续疏离,“我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可以看我的身体。”这么久以来的安静是她最想要的,却是奢求吗?似乎在见到独孤傲之后,所有的所有都错了位而无法归心。

她的心乱了,乱在他的相拥与相抱中,他要一个孩子吗?

她却听人告诉她,她与他的孩子被他亲手扼杀了,他是一个刽子手,一个只会给她痛苦的刽子手,幸好她忘记了,否则记忆的越多,心却痛苦。

他不理会她,只是怒气越来越盛,脚步也越来越快,什么叫做没有任何关系,就在他与她初相遇时,就在她毁了他的世界的时候,他与她就注定要茎叶相连,再也无分彼此。

把她轻轻的放在了床榻之上,所有的都是簇新的,红色的锦缎上是一对又一对的鸳鸯戏水,凤紫若没有挣扎,她知道如果是他刻意的想要,就算是挣扎也无济于事,她只是冰冷的望着他,弯弯的眉毛在室外柔洒而入的阳光下微皱,她在无声的抗议他的用强。

他回望着她,那如墨的长发已散了开来,铺展在红枕上如瀑布一样让他忍不住的伸手用指尖轻轻梳理她的发,“凤儿,你真美。”他柔声而语,怒气在此刻正在一点一点的削减,她是这恨他一次次的理所当然的利用了他,恨他毁了她的国家,可是当年的她呢……

她毁了他母后,毁了他,也差一点就毁了整个天朝,她……

她该死,他却放过了她,而且还深深的迷恋她的一切。

桃花开依旧,沁着满室生香,她的发在他的不住颤动中轻轻扬起,原来她一直是有感应的,她并不拒绝他的一切,他要他的孩子,就要在她的腹内,这是他来芜城的使命,他大口的呼吸着空气里属于他也属于她的气味,然后彻底的让生命的希望在此刻冉冉而升……

那样的一个春日,在那桃花满园,在那纱窗飘舞的小屋里,时隔了那么许久她再一次的成为了他的。

她却没有说不的权利。

“凤儿,这一回你要重新为我生一个属于我们两个的孩子。”女孩是公主,男孩就会是这天朝的太子,除了她的孩子他谁的也不想要。

她无声,原来他再见她再要她的目的竟然只是为了孩子为了繁衍他的子嗣,她闭上眼睛,疲惫的她让自己也让心沉沉睡去,就睡在那陌生的床帐之内……

醒来的时候,她已在雪翁居的属于她自己的房间内,檀香半绕,是她平日里习惯着燃起的,而独孤傲却再也没有了踪迹,回想所有过往一切的时候,仿佛他不曾来过,仿佛他不曾带着她做过了那旖旎一梦,而小童来唤她用晚膳的时候,天山雪翁居然提前出关了,“丫头,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她摇头,她现在竟是在好奇独孤傲是不是真的来过了。

“丫头,有一些夙愿总是要了的,那是你逃也逃不过的劫,而我,总无法逆天而行事。”天山雪翁意有所指的说道。

凤紫若的脸已经泛起酡红,难道天山雪翁已经知道自己与独孤傲有过肌肤之亲了吗?想到这层,她的小脸在饭桌前垂的更低了。

天山雪翁没要再说什么,一餐饭沉闷而让凤紫若泛着不安,嚼饭如嚼腊一样,很快就吃完了。

就在她如往常一样就要离去的时候,天山雪翁叫住了她,“丫头,我要送你一样东西,你随我来。”

凤紫若只得乖乖的随在天山雪翁的身后,她一直知道天山雪翁之所以留在这芜城的雪山居为的都是她,因为,在她出现之前他老人家从未在芜城定居过这般的久。

书房,一幅画轴展开而铺满了整张桌面,画面上一张生动的容颜映现在凤紫若的眸中,她睁大了眼睛,她不可置信的望着画中人,半晌才说出话来,“她是谁?她一定不是我。”

天山雪翁捋着胡须轻笑,“呵,她就是你,你看看那落款,那是一个叫做明月的人亲手画的。”

凤紫若一怔,口中喃喃念道,“明月……明月……”她刹那间想到的就是南宫寒。

“你从哪里得来的?”如果是南宫寒,天山雪翁没有理由得到他的东西呀。

“丫头,你看那落款的时间。”

凤紫若再次望去左下角的角落,那名字,那时间,是明月,然后是十年前。

十年前,就是她与独孤傲相识的那一年。

只许你今生今世,不离首,这是画中的题字,却已经完全道出题字书画之人的心境。

原来,他爱上她竟是与独孤傲在同一个时间。

她蓦的心跳,明月那恍如月华般的身影艰难的从记忆里浮现出来,却只有短短的一瞬就再也无法让她捕捉。

那时候的她早已因为爱情而迷乱如小兔子一样的在憧憬她的未来,除了独孤傲她根本容不下这世间的任何男子,那时候的她,独孤傲就是她的天与地。

直到,出了事,直到,独孤傲灭了她的家园,她的世界才开始慢慢崩坍。

“许多事,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不一定为虚,爱可以让一个人光彩夺目,也可以让一个人不惜一切的想要拥有,于是,爱变得卑鄙龌龊变得肮脏无比,变得阴谋谍生,然后酿造了一个又一个的悲剧。丫头,那个结,是因你而结,所以,也要因你而解,你,好自为之吧。”又是意味深长的许多话,却已经让凤紫若的心里翻腾如波涛一样,就在她想要继续追问老人家话语中的玄机的时候,天山雪翁已经飞身一闪,转眼就消失在门楣之间,她追出去,院子里居然连他的身影也不再望见。

竟是走了,去闭关了吗?

凤紫若没有问小童,若是天山雪翁一意要避开她,她问了也是见不到的。

她低头审视着那画中的女子,南宫寒将她画得生动将她画得完美,仿佛她就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样,而月下,他的身影又何尝不是呢?

许多的记忆都已模糊也根本没有还给他,又或者是因为那年那月她的心里只有一个独孤傲,所以她对南宫寒的所有竟是再也想不出丁点的片断。

抱着头,真想要记起一切,她却该死的还是记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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